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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大夢一場忽覺醒
冬至。慶京忽然下了一場好大的雪。
整個都城一夜白頭。
不過京城—中卻喜氣洋洋。
因為今日是當(dāng)朝太傅遲硯與新寧郡主的大婚之日。
遲硯年僅三十,位居太傅,深得皇帝寵信,而新寧郡主更是皇帝最疼愛的表妹。
這場婚禮,十里紅妝,更得皇帝皇后親自主婚,文武百官同賀,其熱鬧程度自不必說。
這場喜酒,一直從黃昏喝到深夜,仍未散場。
與太傅府同樣還亮著燈的,還有整個慶朝曾經(jīng)最奢華的長公主府。
可惜,長公主府早已沒有昔日榮光,除卻諾大的府中都點著燈之外,人聲寂寥,只得簌簌雪聲。
主院之中,身為長公主的蕭鹿遙坐在銅鏡之前,身穿著一身白色長裙,神色慘白。
“殿下,這天氣怪冷的,你就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了,一杯酒,不痛不癢,喝了就能與先皇團(tuán)聚了?!眱蓚€捧著托盤的宮人一邊往手上呵著熱氣,一邊跺腳催促道。
蕭鹿遙目光遲滯地看著托盤中的酒杯,緩緩勾起了一抹慘淡的笑意。
“莫急。本宮從小,就自恃貌美,容本宮上個妝罷?!彼p聲軟語,一邊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銅鏡中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樣,動作笨拙地描起眉來。
“殿下,你如今,還畫這妝給誰看呢?遲太傅今日大婚,娶的是新寧郡主,那邊熱鬧著呢。我們也還想去蹭一杯喜酒呢,勞煩殿下爽脆些罷?!绷硪粋€宮人耐不住,冷語催促道。
這話一出,蕭鹿遙手中的眉筆最終哐當(dāng)一聲,掉在了地上。
遲硯,遲太傅。
呵,她被囚禁了兩年,興許這京中所有人都已經(jīng)忘了吧,他曾經(jīng),是她蕭鹿遙的駙馬。
是她強(qiáng)搶回來的駙馬。
她蕭鹿遙,身為慶朝的長公主,先帝唯一的子嗣,手握兵符,享有封邑,若不是為了搶遲硯當(dāng)駙馬,她何至于活成今日這樣子?
當(dāng)初,她看中遲硯的美色,逼著他入府,斷了他的前程,更害得遲母生生吊死在長公主的門口。
此后,遲硯對她恨之入骨。
她也不是不知道的。
可就是,就是栽在這個情字上了。
他時不時的溫柔,足以將她溺斃。
他的冷清,他的淡漠,他偶有的溫情——
他甚至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讓她生孩子了!
蕭鹿遙怎么也想不到,就在自己懷胎五個月的時候,這個令自己一心一意癡戀的駙馬,最終奪了她的兵符,架空了她的權(quán)力,更是以謀逆罪將她上奏,讓皇帝將她禁足在這諾空的長公主府整整兩年。
先帝身子不好,只得她一個女兒,當(dāng)今皇帝,本是她的叔父,對她忌憚已久。
而此后,皇帝下旨讓她與遲硯和離,遲家從此扶搖直上,平步青云,尤其是遲硯,更是官至太傅,最近,又被賜婚于皇帝最疼愛的表妹新寧郡主,可謂是守得云開見月明。
而蕭鹿遙,她這個驕奢淫逸,喜好男色,只懂尋歡作樂的長公主,終于要死在這個皆大歡喜的夜晚了。
蕭鹿遙想盡前塵,過往種種,換得一笑。
以往都是遲硯替她畫眉的,如今,她已是手生了。
她嘆了一口氣,道:“兩位說得對,這妝不畫也罷,我想換件衣裳,請兩位出去稍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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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宮人已是不耐,不過還是輕啐了一聲,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
關(guān)上了房門,蕭鹿遙并沒有去換衣裳,而是取出了早已備好的白綾,懸在了房梁之上。
她踩上了凳子,然后毫不猶豫將自己掛了上去。
五年前,她強(qiáng)搶駙馬,新婚之夜,遲母怒而吊死在長公主的門口。
如今,她將這條命,還給遲硯。
惟愿,若有來生,再不復(fù)相見。
她合上雙眸,踹開了凳子。
窗外的風(fēng)雪越發(fā)的凜冽,兩個宮人冷得發(fā)抖。
“殿下,好了沒有?”一個宮人忍不住喊了一聲,“若是你再負(fù)隅頑抗,我們就不客氣了?!?/p>
屋中聲息皆無。
另一個宮人道:“該不會是跑了吧?”
“怎么跑?外頭少說有一千精兵,便是她插翅都飛不出去!”那宮人說著,一腳踹開了房門。
一見眼前情形,他臉色刷白,道:“壞了!快去太傅府。”
太傅府,此時燈火通明,尚有賓客未散。
人群之中,遲硯身穿一身描金黑色描金喜袍,面如冠玉,身如玉樹,雖然面色一貫的疏冷,但是渾身矜貴氣度,風(fēng)華無雙。
宮人奔上前,附身在遲硯耳邊言語了兩句。
遲硯聽罷,本來清冷的神色瞬間慘白,手中酒杯,瞬間哐當(dāng)一聲,摔在了地上,濺開了滿地的酒水
——
慶朝和帝五年,長公主蕭鹿遙畏罪自盡于長公主府。
雖其有謀逆之心,但因太傅遲硯力挽狂瀾,未能成事,念其乃先皇唯一的女兒,陛下仁慈,準(zhǔn)許她全尸葬入皇陵,由其前駙馬遲硯操持喪禮。
喪禮辦得簡單,三日后,長公主被查封。
關(guān)于這曾經(jīng)橫慶朝,情傾朝野的長公主,以及她強(qiáng)搶駙馬最后慘遭報復(fù)的傳聞最終也隨著時間,消散在慶京越來越濃重的風(fēng)雪之中。
***
和帝元年。陽春三月。
蕭鹿遙從噩夢中驚醒。
屋中燒了地龍,溫暖如春,窗外一樹桃花開得正艷。
她渾身發(fā)抖,光著腳就從床上猛地下來,跑向外頭。
“哎喲,殿下啊,怎么沒有穿鞋子?”一道嬌軟嗓音響起。
這聲音是江南那邊獨特的軟語,整個公主府,唯有她的貼身侍女朱顏可以說出來這種味道來。
可是朱顏,不是已經(jīng)在和帝三年,她被遲硯揭發(fā)謀逆時為了讓她逃跑,偽裝成她的樣子,最后被追兵射殺了嗎?
莫非,她,她竟然又回到過去了嗎?
“朱顏,如今是什么日子了?”蕭鹿遙握住朱顏的手,顫抖地問道。
朱顏嬌嗔地瞥了她一眼,取來鞋子替她穿上,笑道:“我的乖乖啊,殿下,你從昨晚到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問了好幾次了。你用得著這么心急嗎?今日是三月初十,是你給駙馬下聘的日子,再過十日,駙馬爺就要進(jìn)府了,滿意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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